」
是解釋,也是勸慰。
縱他失去了對過往的記憶,但有些東西是深入骨髓的,風來幡動,水到渠成。如涵養禮數,如學識底蘊,如風骨氣節;縱刀劍加身,烈火烙體,仍不改志。
滿目河山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玉荷緩緩停下手中的刺繡,喃喃重復著這一句話。
玉荷很少聽到書中的大道理,她出身窮苦,后入謝府也是被教習著怎麼照顧人。沒有人會教她這些古人圣賢言。
謝燕之文章錦繡,但是他從來不會跟玉荷說這些。因為不在乎,所以無所謂。
「那若自苦于心,該如何求渡?」玉荷聲音婉轉卻又堅定。
阿桑循聲看去,在日光的照耀下,細碎的塵埃猶如金粉浮動在玉荷周身,熠熠發光,縱布衣荊釵,仍難掩她國色天香。
他想,這個收留他的好心人身上一定發生過很哀傷的故事。明明擁有傾城之姿,但眉眼間卻總縈繞著淡淡的愁緒和怯意,易碎而菲薄。
阿桑并不想知道玉荷的往事因果,因為擅自探究一個獨自帶著幼子的孤身女子的過往,這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