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死了,不會再傷害你了。」
少時,玉荷才終于平靜了下來,今天遭遇的橫禍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心神。她偎在阿桑的頸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沉沉地睡了過去。
窗外日薄西山。
在這一刻,阿桑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十七)
「娘,玉荷她來了嗎?」謝燕之強撐起身子,眼帶期待地望著他的母親,小心翼翼地問著 。眼里的微光為他連日來纏綿病榻的蒼白面龐增添了不少生機。
謝夫人不知如何應他,只能不忍地別開眼,不去看他。
前些日子派去焦搖山的人已經回來,他們說那里現在一片焦土,荒無人煙。之前屠城時更是人間煉獄,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玉荷怕是兇多吉少了。
謝夫人的沉默讓謝燕之頹靡黯然。他低落地問道:「她是不是不肯見我......她是不是還在恨我當初那樣對她......」話還沒說完,他便劇烈地咳了起來,聲聲泣血。
「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當初那樣待她,她哪里還會再來瞧我一眼?」謝燕之苦澀地自嘲,眼中灰蒙一片,古井無波,了無生意。
他和玉荷之間橫亙著太多血淚和一條命,終究是他辜負虧欠了她,臨死前連見她一面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