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每次見我都是笑著的。
「今日怎麼起得這般早?」
哦對,往常我都是要睡得日上三竿,今天卯時起來確實是破天荒了。
我輕咳一聲,認真看著他問:「皇兄是不是要娶妻了?」
沈夙聞言眼底幾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暗芒,須臾,溫聲道:「前幾日母后是跟我提了這事。」
我追問:「那皇兄可有中意的人選?」
「算是,有吧。」沈夙緩緩道。
「誰?!」
「鳳家二小姐鳳傾城嗎?」
「不是。」
「不是就好。」我松了口氣,重新揚起笑容,「到底誰家的姑娘讓皇兄都動了凡心?」
沈夙只看著我不說話。
難道……
想到那個可能,我一陣心酸:「皇兄放心,我不會對那個姑娘做什麼的。」
「從前是我錯把對皇兄的孺慕之情當成了男女之愛,現在想明白了,我自會擺正自己的位置,不會讓皇兄與未來的嫂嫂為難。」
沈夙訝異抬眸。
「我知道皇兄可能不太相信,所以,我已經向父皇請旨,三日后為我擇選駙馬。」
最后一個音節落地,四周倏然一片靜默。
微風拂過,沈夙額前的碎發隨風曳動,一雙上挑的丹鳳眼中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方才啞著聲線開口:「是認真的嗎?」
我點頭:「嗯。」
「我快十七了,也該選個駙馬了。」
我一向是說到做到,今日下午一批世家貴女的畫像送入東宮,第二日我的海棠殿便送來了一批世家郎君的畫像。
國公府長孫,丞相府的嫡次子,太傅家的大郎……
按理說,我一個不受寵小才人的女兒根本夠不著這種階級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