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心的疼將我從迷亂的夢境中扯出,我慢慢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無邊黑暗。
我艱難地眨了眨眼,卻什麼也看不見,渾身也都酸痛無比。
手指不知道正在被什麼碾壓,劇痛一陣陣襲來,我試圖將手指曲折起來,卻又被狠狠地踩回去。
「溫拂衣,你真是好樣的。」
陰測測的聲音,壓抑著無邊怒火。
脖頸猛地被人掐住,只給我留一點呼吸的余地。
他將我拖起來按在墻上,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孩子是哪個野男人的?」
我奮力抵抗的動作一頓,呼吸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孩子……
「呃——」
蕭洺像瘋了一樣,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手掌越來越緊:「溫拂衣!你怎麼敢!」
腦中已經開始嗡鳴,我用指甲狠狠地抓他的手背,用腳去踹他。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的時候,蕭洺卻突然松了手。
我無力地順著墻滑下,癱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再乖乖打掉孩子,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冷笑一聲,嗓音嘶啞:「既往不咎?我是不是該跪下向你謝恩?」
「溫拂衣!」他惱羞成怒,「這個孽障剛不到一月,正是你去國安寺的時間。」
我的手一顫,卻聽他咬牙切齒道:「打著給朕祈福的名義去寺內和男人茍合,你真是——該死!」
「是,我該死,」嗓子還有些發疼,我嘶啞著嗓音,「十三歲時獸場圍獵,你把我自己扔在山林里去找迷路的李清敏,我險些掉入狼窩;」
「十四歲時除夕夜出宮路上有人驚了我們的馬車,你抱著李清敏出去,留我一個人在車廂里,我自己跳出去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