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極發慌罷了。
在我發呆時,一個男子的身影從不遠處的轉廊走來。
不用看清他的臉,我就認出了他的聲音:「姑娘快進屋吧,我已與少將軍談完事了。」
近前來,那雙清俊的眉眼依舊。
頰邊的梨渦也依舊。
我未接話,轉而言道:「這場雪真大啊。」
瑞雪微微一笑,停在風口處,為我擋了大半風雪。
「瑞雪兆豐年。」
他此言一出,不知怎的,我跟著鼻腔一酸。
我沒忍住問他:「你們是不是又要出征了?」
瑞雪一怔,旋即垂下了溫柔的眼眸。
「姑娘問點別的吧。
我一瞬了然,心中騰升起萬般的無奈。
我驀地在想,當年老夫人問她的兩個兒子是否一定要帶兵打仗去的心情,也該當如此。
我乖乖問了別的:「你打仗的時候,怕不怕呀?」
瑞雪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但他還是極認真地想了想后,對我說道:「怕。可我能做好的只有這一件事了,我家還靠著我的軍餉度日呢。好在我們將軍向來體恤下屬,銀錢上并不苛待。」
小兵們大多不明白四處征戰的意義。
他們說不出少將軍那些「不為虛名,為的是太平」的話,他們大多只為王命、為軍令、為一口飯吃。
因為說不出那些驚艷世人的話,所以他們沒有名字。
史書上沒有,后人的贊頌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