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映雪今年剛滿十五歲,而張老爺替她挑的夫君,卻足足有四十五歲。
聽說是北方的一個武將,長相魁梧,脾氣暴躁,已經死了五任妻子。
府里但凡有關系的奴仆都不想跟著張映雪嫁去北地,于是張府就找人牙子重新買了幾個下人。
而我,就是被人牙子買來伺候張映雪的。
我自小醉心木匠活,平日里甚少出門。
就連住我家對門的鄰居幾年都見不到我一面,更不用說張家人了。
所以我隨意編了個理由,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了張府。
「映雪姑娘,人我給你帶來了。
管事婆子連個禮都沒行,態度敷衍地和張映雪打了個招呼后,扔下我跑了。
張映雪低垂著頭坐在榻上繡花,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脖頸。
「你走吧,我這里不需要丫鬟伺候。」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哭壞了嗓子。
我靜靜地站在一邊打量著這間房子,張家如此有錢,可是張映雪的閨房,簡陋得連我屋子都比不上。
張老爺今年四十出頭,有一妻三妾,兩子兩女。
兩個兒子都是正房出的,張映雪和另外一位姑娘,是庶出。
作為張家唯二的小姐,她這待遇,屬實有點砢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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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沉默引來了張映雪的注意,她停下手中的動作,仰起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