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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冬至。
我作為燕譯君的皇后,即使不得寵,也是要跟他一起參加宮宴的。
宮宴就定在摘星閣。
燕譯君竟親自來接了我,斜倚在我房間門口,等我上妝。
我自銅鏡里望過去,他眉眼含笑,微揚著嘴角,狹長的鳳眸里,甚至給了我情深的錯覺。
宛如我們是一對恩愛夫妻,出門前,深情的丈夫在等事逼的妻子梳妝。
但他立在門口,威壓太大,給我上妝的宮女,手一直抖啊抖。
好不容易給我上完妝,往頭頂戴鳳簪時,險些直接將簪子給插進我頭皮。
燕譯君終于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從宮女手里接過簪子,道:「下去吧。」
宮女以逃亡的速度下去了。
嘖嘖,沒有七喜那個不怕死的,真是不習慣。
燕譯君拿過簪子,對著銅鏡里的我看了看,好一會兒才開口,「羽西,這粉未免厚了點。」
我:「?」
就說這人嘴這麼賤,當初我到底是哪個眼瞎了,才選了他。
我氣得險些吐了口血給他。
他:「朕還是更喜歡你素顏的樣子,天生麗質。」
我:「……」
罷了,反正最后一次梳這見鬼的皇后妝了。
我冷冷瞥了眼他:「拿著簪子是在思考往我心臟插還是往我腦門插?」
他:「……」
他熟稔地將手里的簪子插進了我的頭發里,還順便摸了把我的頭頂,給我來了個摸頭殺。
道:「還是這麼暴躁。」
我:「……」
七喜最初被我調來燕都的時候問過我,燕都那麼多皇子,為什麼一定要選燕譯君。
又無權勢,人又賤。
確實,燕譯君標準就一賤人。
猶記得,我最初跟他時,我們倆……不對,是他一人窮得叮當響,我只是裝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