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這般神仙人物,是被槿葉架著走的。
從那以后我就留了心,不日便央求兄長也入了太學。
那年我才十二,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小孩心性,遠不及如今深刻。
那時覺得每日能看上一眼,便已足夠。
我在太學一日日的長大,漸漸懂得藏拙,沒有母親的孩子,是要承受萬般惡意的。
更別說我的母親是曾經的皇后。
但凡受寵的皇子公主都能騎我頭上,他們確實畏懼太子,但皇兄總有照拂不到的時候。
筆筒藏蟲,書卷潑墨都是尋常小事。
謝凌遠見了會耐心詢問是誰做的,都不說那便每個人都抄書二十遍。
懲罰并不能讓他們長記性,他們只會更加恨我。
后來坐墊藏針,墨汁投毒。
我既不知是誰做的,又談何報復。
不過我要的不是報復,我要他們別來煩我。
我將二皇子剛寫的策論偷了,順著風落在三皇子院中,那蠢貨果然抄了一份,又讓書童潤色些許。
第二日拔得頭籌,只是二皇子的臉色啊,陰沉得要滴黑水。
我又將大公主的簪子拆了重煉,唯有那顆紅寶石醒目且熟悉,新簪子我放到了五公主的窗臺上。
她傻乎乎戴了,被大公主發現,連打三個耳光。
很幼稚的手段,但對付他們足夠了,誰讓他們既蠢且貪,一雙眼天天盯著別人有的。
就算他們知道這是離間計又如何,他們本就不是一條心,隨隨便便就反目了。
我的日子這才好過不少。
謝凌遠琉璃一般的眸子盯著我,我朝他甜甜一笑,他未曾追究。
皇家親情淡漠,便是兄長,也在我多次尋求庇護時說:「芷清,皇兄身上擔子也很重,你莫要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