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說笑?下次可別這般了。」
我這才意識到,傳聞有誤,我若真是害他至此的元兇,他絕不可能是這般態度。
「你怎麼了?」
我努力裝作無事,還是被他看出了紕漏。
「不是人皮面具,卻沒有相應的記憶,芷清,我第一次出題,考的是什麼題目?」
我張張嘴,又想起被戒尺支配的恐懼,不由說了出來,接下來一問一答越來越快,直到他得到想要的答案,才歇下飲了口茶。
我擦了擦額上的汗,背上一片濡濕。
「所以……面前是十九歲的芷清。
「我很開心你能這般信任我,但你失憶這件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人人都說謝凌遠多智近妖,我這才知道他有多邪門。
「猝然失憶必定有緣由,我給你診脈看看。」
修長的手指落在我腕上,我不由屏息,怕心跳過快漏了心事。
「芷清,吐氣。」
待他又看了看我舌苔眼下,這才斷定我是中了毒。
南方有一種慢性毒藥,初時健忘,而后失憶,最后會瘋瘋癲癲一輩子。
我一時心驚,覺得身邊處處是敵人,是誰要害我?
「芷清還信我嗎?」
我看著他,心里溫軟一片,下意識覺得可以依靠。
沒有記憶像失了手腳,但潛意識也足以證明,他可信。
這天之后,長公主府開始徹查。
長期的慢性毒藥,必定是我親近之人下毒,侍衛拖著槿葉過來時,我心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嘆。
怪不得失憶這件事,我下意識連她也想瞞著,原來一早便覺得她不對勁。
她日日將毒熏在衣物上,我同她朝夕相對,日積月累慢慢中毒。
好在她房內有解藥,要不然,她會比我先瘋。
「你跟了我也有十來年了,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