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和煦紅著臉,唇角隱隱笑著,不作聲。
長公主目光只落在安和煦身上,她唇角也瀲瀲地笑。
一盞茶的工夫都不到,他們并肩站著,儼然已經是公主與駙馬的派頭了。
季臨淵忽然就確認了,那個瘋狂的念頭。
在他的喜宴之上,他荒誕地,控制不住對她的欲望,他想要她。
沈嘉懿,不能成為別人的女人。
只能是他的。
他舉著酒慢慢踱步走開。
他需要清醒,他不能發瘋。
長公主吃酒吃到半盞,雪白的臉上染了紅霞,她摸了摸臉,有些發燙,她可不能在季臨淵的喜宴之上出洋相,也不能在初識的安和煦面前失態。
她踉蹌著出去透風,季府她熟得很,知道哪里安靜些。她沿著曲徑小道,分花拂柳,尋到后苑的小樓去。這是一處年久未修的老樓,做倉庫用的,放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沒人守著,只有影影綽綽的光,朦朦的。她在小樓扶梯旁坐下。
有野火花燎燎燒在扶梯一側,她折了一枝下來,捻起一瓣花,搓揉一番,擠出汁來,滴在指尖上,那紅得發紫的汁液在指甲蓋上漸漸凝固,她的指甲蓋有了生動的顏色,只是那濃郁的紫色,像是要吃人的獸,相當張狂。她低頭看,看著看著,吃吃笑起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忽然記起來什麼,她提著裙擺,踩著木階往樓上跑,一把推開門,瘋了似的,翻箱倒柜,雙手扒拉著找東西。她記起來,她有一對心愛的娃娃,丟在季府了,她要把它們找回來。
可是無論她怎麼找,也找不到,折騰之下,她蓬頭垢面,正垂頭喪氣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
她轉過身,月光跟著來人,無聲地,進入了這老樓里。
門落了鎖,他慢慢朝她走過來,一身酣酒氣,眼尾那抹紅,像胭脂擦過一樣。
季臨淵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狀態,不像好相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