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她殺不動,他的岳母,她還殺不動嗎?
哦,她很久沒親自動手殺人了,所以,大家好像都忘了,她喜歡殺人這回事。
她慢慢撫上曹夫人的脖頸,泛紫的指甲差一點就要掐斷那青筋了。
長公主的手很冰,沾在人的皮膚上,就像從幽深水池爬起來的水鬼,掐著人的魂索命。
曹夫人到這時,才回過神,她瞪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
長公主竟敢?
可是她又想起來,長公主拿菜刀劈死了自己的兒子,她怎麼不敢。
曹夫人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木著臉,茫然道:「兒子,娘親沒用。
長公主發了怔,又垂著眼,微微一笑,曹肆那樣的混賬,也有一個娘,蠢到用命來給他報仇。
她掐著曹夫人提到半空中,忽然往外一丟,像丟破爛一樣,曹夫人留了半條命,暈厥在地。
她對一個母親,手下留情了。
大約是,她只能從別人家的娘親身上,知道什麼是母愛。
長公主拿手絹擦了擦手,沉著臉,出了季府。
安狀元不知在季府的大石獅旁等誰,提著一個小包裹,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
月光也偏心,落在她身上是暗的、冷的,落在安狀元的身上,是亮的、暖的。
長公主實在沒心情去撩撥了,她徑直往前走。有人在身后叫住她.
「長公主......」
好像從來沒有人這樣叫她,人們叫她長公主,只有害怕、討好、威脅、鄙夷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