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狀元,我們,還是為敵吧。」
六
她說著,沉下眉眼,抬手撥開他捏住她袖口的手指。
深淵里的人,懼怕陽光。
那只會暴露一切陰暗,光明才是最殘忍的。
安狀元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他斂著眉眼,那雙干凈的眼睛望著她,問:「你缺錢,對不對?」
狀元郎是靠實力考上的,看問題嘛,總是一針見血。
長公主淡淡一笑,偏頭看著他:「維持長公主的體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安狀元,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她應該拂袖走的,為什麼還站在這里,跟這個呆子瞎聊呢。
安狀元默了默,低著眉眼,不知在想什麼,隔了一會,抬頭對她鄭重說道,「我知道了。」
長公主以為事情有轉機,難道狀元郎,這麼好騙?
她笑吟吟問:「你不封南風別苑了嘛?」
她心情有些好,向他走近一步,很近地看著他。
安狀元還是那個安狀元,臉又隱約紅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下眼想看別處,可是一低眼,就見她胸前的大錦荷花被勒得鼓脹脹的,撐滿了,像盛夏開得正艷的模樣。
他的耳朵也燒了起來,只是強撐著,把眼飛向其他地方,看門也好,看桌也好,總之,不能看她。
「封,是要封的。」
長公主惱了,厲聲道:「說到底,你還是要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