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蒼老的晴空,偶然掠過一只白鴿。
日光落在畫樓飛檐上。
安靜極了。
長公主頓住了,她瘋了嗎?跟一個初出茅廬的狀元郎講道理。
她在浪費生命。
他靜靜地看著她,仿佛透過她的眼睛,看見那些不為人知的苦難。
長公主以為自己把他說服了。
可是沒有。
安狀元有自己一成套的圣賢書體系。
他沉吟道:「所以,我才要封。如果你的南風別苑,成為一條捷徑,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做任何努力,直接選擇了捷徑。」
他懂什麼?他就像那些四書五經,高高在上的四書五經,要人們自憐自愛,要人們克己復禮。
可從來沒有告訴活在黑暗中的人們,我該怎麼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了,才有資格去談論怎麼活著,活著的意義。
安狀元,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長公主覺得荒唐至極,她聽見自己在冷笑嘲諷他:「安狀元,你封了一條路,有本事辟一條新路嗎?」
她慢騰騰地笑起來,慢騰騰地走出去,掠過晴空的白鴿掠過她的肩頭,撲棱棱地又走了。
誰不想要走康莊大道啊,如果有的話,如果可以的話。
安狀元封了南風別苑,長公主并沒有對他動手。
或許,他那晚上給她上的藥,讓她的慈悲之心維持到了今天。
過了今天,安狀元,你再遇上我,就休怪我冷血了,畢竟,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安狀元回到家中,母親攬著妹妹,坐在院子里曬太陽,敲核桃。
安狀元問:「娘,我們家有錢嗎?」
安母咦了一聲。幾時她這位兒子,也會問起銀錢的事了。
安母笑道:「不多也不少,夠你娶媳婦的。」
安小妹咯咯笑起來,拿一根小指頭刮著臉,沖哥哥扮鬼臉,「哥哥要娶媳婦了。」
安狀元走過去,撿了一個核桃吃,把妹妹抱起來,舉在肩頭,又對安母說,「娘,你把我娶媳婦的錢準備一下,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