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臨淵看了她一眼,笑意淡了,神色也倦了些,他想說什麼,但沒說。
靜默了會,他抬箸給她夾了幾筷子她愛吃的菜,自己才慢慢吃起來。
長公主興致不高,并沒有動他夾來的菜,只是同面前的一盤肉丸子、手上的一雙筷子較勁,她拿筷子戳肉丸子,又在盆里胡亂翻來攪去,也不吃,只是搗亂。
她知道季臨淵最愛吃肉丸子的,她怎麼能讓他順心如意。
季臨淵伸了筷子想去夾一個,一看,都被她攪碎了,慘不忍睹,哪還下得去筷子。
他橫著眉說她:「沈嘉懿,你不好好吃飯,在胡鬧什麼?」
長公主眨眨眼,笑吟吟道:「首輔大人,你好兇啊,沒人教你,對情人要好點嗎?這麼兇,情人遲早跟別人跑了。」
她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把手上的筷子擲桌上去。
她總是開玩笑地說著真心話。
季臨淵手上的筷子怔住了。
他忽然想起來,前些天吃酒,一個幕僚在醉酒后哭得稀里嘩啦。
他說,我對她全心全意,除了名分,什麼都給了,可最后還是養了一只白眼狼......
那個幕僚在外面養的情人,跟別人跑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哭成了一個淚人。
名分,對女人那麼重要嗎?
現在沒有,以后有,不可以嗎?
季臨淵心里鈍重了起來,他臉上的笑容,隱淡了下去。
「沈嘉懿,以后別再說這些話,我不愛聽。」
長公主分辨他臉上的神色,咦,他不笑了,不笑了好,她看見他高興,她就不高興。
他不高興了,她心里就痛快了。
她雙手撐住下巴,仰著臉看他,呵呵笑道:「首輔大人管天管地,連我說話也要管了,罷了,也沒多少個以后,不就兩年,我這副叫您生厭的嘴,還是忍得住的。」
季臨淵握緊手中的筷子,掌心凹進去深深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