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她,原本是恬靜地微笑著的,一見到他,那微笑就變成一抹冷笑。
他心中一凜,幾時,他們成這樣了,只有對峙、冷漠、仇恨。
他把臨到嘴邊那些怒氣騰騰的話壓下去。
沈嘉懿打小就很記仇,很小心眼的。
他不應該跟她計較的,他不該對她那麼兇的。
很快,破裂的一切都可以慢慢復原的。
那位她惦記的安狀元?到時候殺了就好了。
誰也不能斬斷他們的羈絆。
他克制住怒意。
他走過去,從身后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
深凹的鎖骨處盛著迷醉人的香。
他悶聲說:「沈嘉懿,不要跟別人好,你答應過我的。」
長公主伸手撫摸首輔大人的臂彎,她的指尖流連在他袖口刺金的凸紋上,笑得妖嬈:「首輔大人,你記錯了,我只是答應你不跟別人上床。」
季臨淵斂眸不語,他低頭在她頸窩處輕輕吮吸,落了個紅艷艷的印子。
就像印戳,宣示自己的主權。
首輔大人,占有欲太強。
長公主望著鏡子里親昵的他們,笑容更冷了。
他忽然說:「沈嘉懿,你生辰快到了。」
長公主是在春天出生的,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春天。
她漫不經心,把發上最后一根簪撥下來,一頭烏鴉鴉的發壓下來,堆在肩上,幾乎要把她纖弱的肩都壓垮了。
她面上沒有多余的高興神情。
生辰,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