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
若是蛇的身體完全僵硬,就是必死之局。
我將手指劃破一個口子,用鮮血灌給墨白。
可他傷得太重,連血也吃不下去。
我心一橫,身子已經給了墨白,倒也不差什麼了!
我將自己的嘴唇咬破,和墨白狠狠地吻在一起。
鮮血從我的嘴唇汩汩流出,不斷地灌進墨白的嘴唇里。
等到我臉色蒼白的時候,墨白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我慘白的臉色,緊緊咬著牙關,不肯繼續喝我的血。
我不理會他,只是閉著眼維持這樣的姿態。
墨白的心臟跳動很快,他嘴角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也受傷了!這樣做,你也會死的!」
他用盡全力,想要扭頭,卻被我狠狠地按住了臉頰。
我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吻我!」
「用力地吻我!」
「你不能死,我們已經分不開了!」
「你死了,我也不獨活!」
9
愛,是鉆心刺骨的痛。
墨白昏厥的時候,我才明白,什麼是情劫。
師傅說:
「佛是要普度眾生的,要放下小我,要在蕓蕓眾生中找到本我。」
可從我和墨白肌膚相親的一刻,墨白就印在了我的心底里,如影隨形。
我從墨白的身上起來,穿上自己的僧袍。
外面村民的苦苦哀求被我視若無物,我只是告訴他們:
「山君不是我能對付的,河神大人已經為此受傷。」
「你們去尋其他人吧。」
那種對蒼生漠然的態度不是我,不是曾經那個建立慈惠庵,為蒼生請愿的我。
我在窗欞之外,不停地轉動自己手中的佛珠。
窗外的雨下個不停,我從窗的一角望著墨白,口中呢喃:
「蛇遇水則靈,你會沒事的!」
大雨下了七天,墨白喝了我七天的血。
他醒轉的時候,還不能說話。
可他的手,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
他把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用鼻子貪婪地汲取我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