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同府內丫頭一起用布料擬著樣子制了頭花,令府內小廝往京中平民聚集之處分發。
平民女眷日夜操勞,極少有心思打扮。我所制成的頭花,希望能令她們攬鏡自照、臨水賞景時,借得御花的美麗,享受作為女子的喜悅,被長公主的榮光蔭庇。分發時,所有人都在感念長公主。
最好的一朵,獻予長公主。
榮陽長公主聽了,感嘆連連,令女官取來為她簪發。又吩咐下去,花宴結束后,將御花送至靈因寺,令平民百姓也可欣賞。
之后的兩個月,長公主幾次邀我作陪。
又過了兩個月,長公主遣了禮官來謝府納采,宮中也有賞賜一并下來。
鴻臚寺卿官職雖不低,但在金枝玉葉的長公主、軒裳華胄的定國公府前,可不夠看。
京中人人都說,謝氏這是躍了龍門。
又有一些明眼人私下說,定國公和榮陽長公主這步棋走得巧妙。定國公府富貴已極,若再娶一個高門大戶的女兒,未免聲勢過隆。娶四品官的女兒,不至配不上,又能表達態度。
從前我極少出門赴宴,在京中唯一的名聲便是善持家。
我的生母早逝,父親續娶了繼妻。
直到長嫂過門,方才將鑰匙和賬本交到她手中。
我待字閨中,繼母和長嫂都在為我私下相看。而我看上了霍晏,不是仰慕或者喜歡他,是看上了他。
若都要為他人兒媳,我為何不為顯貴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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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問所有女子關于待嫁的記憶,籌備的日子總是朦朦朧朧,如云一般流過去了。
等我回過神時,我已經在洞房里,和霍晏相對。
他果真如傳聞一般好容貌,玉質金相,是個翩翩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