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孕中不適為由,推諉同他的親近,他也沒有說什麼。
然而,他到底耐不住寂寞,到了三個月的時候,開始宿在其他三個妾室的房中。
是的,因我有孕,婆婆又給他賞了個妾室,喚作菱娘的,生得嬌艷欲滴。
新人入府,霍晏難免多偏愛些。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青枝性情老實,也不會說什麼。
倒是李瓊英,從前霍晏待她一向憐惜,如今新人占得春光,她哪能接受這個,哭哭啼啼地來我院中訴苦了幾次,說菱娘如何驕縱欺人,春日里制新裳,竟搶在自己前頭選料子。
吵得我頭疼,哄了幾句「新人入府不過圖個新鮮」「世子心里還是你重要」之類的。
等她被哄好了,這才美滋滋地走了。
等霍晏回來,我同他說讓他不能光顧新人,也要看看舊人。我的本意是讓他雨露均沾,別讓小老婆拈酸吃醋來哭,哄小妾在我這里是另外的價格。
誰知,霍晏以為我討伐他在我孕中的疏忽,愧疚之余又為妻妾爭風吃醋而有幾分得意。
我只得一邊演下去,一邊暗示李瓊英別光哭要想想辦法。
李瓊英搗鼓半天,于花下醉酒吟詩,終于令霍晏心底憶起長信宮中李瓊華為他拂去落花的初見,心內一時柔腸百轉,重燃舊愛。
白蓮紅桃競相在后院中綻放,霍晏忙于在新歡舊愛之間平衡,我這孕期才算過得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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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懷胎九個月的時候,丫鬟寒馥和我報了個消息,說京中傳言,世子同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似乎來往密切,引得流言紛紛。
我想起這兩個月霍晏似乎確實不怎麼著家,白蓮紅桃一并都冷落了,察覺有異,便令寒馥去傳世子常隨身的小廝來問。
那小廝支支吾吾,直到我說再不老實回答便把他送去馬棚,他這才老實答了。
傳言都是真的,霍晏最近迷上了禮部郎中的庶女,和她去寺廟祈福,和她去郊外縱馬,為她包下滿攤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