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華本就是個性情軟弱的,只知道回去嗚嗚地哭。
她的丫鬟見她這樣哭,趕忙來同我說。我少不得去找了她一趟,給她把話掰明白了:「你自己都說沒什麼期待了,又何必為她三言兩語傷心?無論你腹中是男是女,都是國公府的少爺小姐,長公主的孫子孫女,一世的榮華富貴。你這樣哭,要是傷了孩子,我看你以后心疼不心疼?」
她被我說的話嚇住了,趕忙止住了抽噎。
回到正院,我讓人把秦念念傳來,說了她一頓。
這是我頭次對她疾言厲色。
我說:「李姨娘如今有孕,便是每日看著還怕有個意外,你千不該萬不該,湊上前刺激她。
「至于菱娘,被禁足已是受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世子待你的偏袒,你又何必再落井下石,闖進去欺負她?」
說著,我將命人她身旁的丫鬟拉出來:「姨娘同她人不睦,本是小事,稍作勸慰便能化解。你們既然不能規勸,反而挑唆主子,將事情鬧大,合該受罰。出去自領手板,再罰俸兩月。若有下次,可要重懲了。」
秦念念當時稱是自己不是,轉頭霍晏回來便找他告狀。
于是霍晏來尋我,和我說李姨娘反正沒事,又何必懲罰念念的下人,教她難堪。
我看著霍晏的臉,滿心失望。我對他沒有伴侶之情,但有夫妻之義。而他為了秦念念說出這等話,將一個同他結過鴛盟,如今還懷孕的女子置于何地?
我對他真正失望了。
我說:「夫君,你覺得是小事,不過妾室間拌拌嘴,何必傷了秦氏顏面。卻不記得李姨娘身子骨本來就弱,用了多少好藥材給她堆著,好容易才安胎到今日。若李姨娘腹中是男孩,便是你的次子;若是女孩,便是長女。女子懷胎十月,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秦氏再有氣,也不該在這時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