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極為傷感,下令不動榮陽長公主府,令人掃灑如常,為了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懷念長公主。
對于長公主的后人,長安和珊瑚,皇上予以厚待。公公去世時,便已封了長安為男爵,如今又為子爵;珊瑚從前是郡君,如今又封縣主。
本朝子爵和男爵沒有實權,不能世襲罔替,縣主只有俸祿,兩者都僅僅是對后人的寬慰,但已是宏大的恩澤了。
我們闔府都很感念。
20
再次見到霍晏,已是長安十五歲,襲爵成為定國公后。
霍晏在時,我便已是三品夫人。如今我成了國公之母,又加封一品夫人,榮耀顯貴,譽滿京城。
這次的霍晏,帶著秦念念在江南一帶,聽到榮陽長公主過世的消息,于是急匆匆趕回京來。
想來他們不只聽到了榮陽長公主過世的消息,還聽到了長安襲爵的消息。
霍晏憤怒極了,來到國公府登門求見,沒有要給長公主上香的意思,而是質問我為何奪他國公之位。
我冷笑,讓下人請出長公主的親筆信。
他多年不回來看望長公主,哪怕知道父親去世,也僅僅是稍作停留,便又帶著秦念念玩樂去了。
這幾年他倒是常來信,但每次都是問錢,也不記得問候長公主。
長公主傷透了心,走之前恐他回來和長安爭位,寫下親筆信,代已經過世的老國公,言明他已永絕繼承之可能。
他這一生,便只能是一個落魄子爵了。
他從前的知交,也在他拋妻棄子以后,再不恥同他往來。
如今京中人已經只知道新的定國公,不記得從前的廢世子了。
當時,他為了他的愛情義無反顧,如今也該承受這樣的下場。
我吩咐門房,讓人傳話給他。他到底還是國公府的血脈,每年二月,他可以去全國各地定國公府的鋪子,用他的名字和一樣信物取三百兩銀子,作為他和秦念念一年生活的資費,這也是榮陽長公主的意思,再多的,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