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上次回來,他們還是春風滿面、氣色絕佳的,這次回來,倒是都憔悴了不少。當年令國公世子一見傾情、繼而鐘情的風流嬌娥,如今也成了個沉默的中年婦人,在外頭的日子又哪能全是詩情畫意呢。
他和秦念念暫住在一個小院里,當年他們情濃之時,他聲稱要將這個院子贈與秦念念。但他沒和我說過,既沒移交地契,也沒簽字畫押,故而院子仍在國公府名下。我也且讓他們這麼住著,還指了幾個下人過去伺候。
那下人后來回來說,他們私下吵了不止一架。
我都裝不知道,那是他們的事。
他們在京城里鬧了幾場,我都沒有見他,只是廣而告之京中各府,霍晏不孝,我承榮陽長公主和老國公的遺愿,只得如此,諸府切不可以幫他。
京中人都見過長公主和老國公的后事,了解我撐住國公府的辛苦,知道長安不得父親教養、少年襲爵的辛酸。
就連圣上也不肯見他。
許是已經住不慣了,他和秦念念灰溜溜地離開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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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年,長安娶親了。
我聽過林氏的才名,也聽聞林大學士于諸孫之中最愛此女,親自教導長大。也見過姑娘本人,靡顏膩理,耀如春華,慧心巧思,嫻雅從容。
他們彼此有意,我便為他去求娶。
林伯卿歷來便看重長安,喜他少年老成,文韜武略,又知道孫女也對長安情根深種,和他家人商議,答應了這門親事。
珊瑚也定了親。她妍麗多才,出身國公府,有縣主身份在,自小得我教養,長于理家,樣樣都出色,真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