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后面幾家的窗戶時,他已經麻木了,默不作聲地當我身上的掛件。
待到查看王婉寧房間時,他的耳朵一直都是紅的,口中還碎碎念道女子閨房不可擅闖,不若他去申請一道搜查令來。
我簡直氣笑:「你去,不怕打草驚蛇你就去。」
他不說話了,把自己找到的王婉寧的日記塞到我懷里,臉頰緋紅。
見日記里有不少線索,我不由寬慰他:「梁上君子也是君子。」
柳軼:「……」
君子行事的柳大人,自有他不為人知的查案小妙招。
我帶著他翻窗戶,禮尚往來,他帶著我,在乞丐中混得特別開。
近年由于圣上不理朝政,貪官污吏肆虐,加之流年不利,城中乞丐越來越多,也因此,成了極佳的情報來源。
那日我會在街上遇到他,也是因為他正在打探線索,結果半途被我拉去成親了。
我其實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乞丐,哪怕扮相和言行再像,那雙干干凈凈的眼睛都是騙不了人的。
當久了乞丐的人,眼睛都是暗淡無光的,我當過乞丐,這種事我再清楚不過。
大概因為柳軼的相貌不錯,就算灰頭土臉,別的乞丐也能因為他那雙眼睛,對他有幾分好臉色。
柳軼為此還有點驕傲,似是前幾夜被我嫌棄多了,現在終于揚眉吐氣一番。
我沒忍心告訴他,要是換個長得挫的,開口沒兩句,就會先被人家打一頓。乞丐也有規矩,不打招呼就進人家地盤乞討,純粹就是找打。
我以前,就是這麼和人家打過來的。
但這些,不提也罷。
我只夸他:「不愧是柳大人。」
他抬眼看我半晌,耳朵通紅,憋出一句:「你還是好好說話罷。」
我笑瞇瞇應下。
我倆就這樣走街串巷,四處做賊,勞累半月有余,案子終于有了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