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責不大,但數量一多足夠惹人厭煩。于是圣上連日斥責太子,當著眾多大臣的面把趙修遠罵得狗血淋頭。
無奈之下,趙修遠娶了許茗蕤,靠著許家勢力,暫且喘了一口氣。
現在這口氣喘上來了,他就跑來我的院子了。
皎皎月色之下,他烏發雪膚紅衣,像個狐貍精。
皮囊好總是有優勢的。這麼一個豐神俊朗的人,誰能想到他會舉著鞭子,一道道打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婢身上呢。
我上前扶住滿身酒氣的他,貼著他慢悠悠走,一派小意溫柔。
只有趙修遠能聽到我在說什麼。
我在笑他:「真可憐啊,趙修遠。」
扮演端方君子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被他的父皇斥責品行不端,德行有虧。他發展那麼多年勢力,關鍵時刻還是要被許家牽制,受制于人,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他為他父皇效力,結果卻是礙了他父皇的眼,讓日漸衰弱的圣上厭惡他的正值盛年、身強力壯。
真可憐,趙修遠。
趙修遠醉了,聞言竟然不怒反笑:「你是第一個說孤可憐的人。」
我駐足,看向他醉意蒙朧的眼,一字一句道:「我不是第一個。」
第一個說他可憐的,是我的母親,宋家主母,謝呦呦。
十五年前,十二歲的趙修遠被人追殺,混亂中竟逃到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