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分不清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此刻的太陽應該是真的,挺暖和的。
我掀開一點眼皮,觀摩著他裝逼的樣子。
他已經快五十了,肚子有點微凸,穿著一身中山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手里捏著一大串琥珀色的佛珠,據說還是我那個怨種媽咪一步一磕頭給他求來的。
這個佛子稱呼不知道每年花多少錢去買水軍得來的。
我說這家里怎麼一年不如一年。
每年光是水軍那就得多少錢?
買佛子宣傳的,太子宣傳的,現在還多了一個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我上輩子辛辛苦苦工作全都用來干這些了,是吧?
好!好!好!
瘋癲的世界我不懂。
但是發瘋我也會的。
2
「流云,你是流璟的妹妹,怎麼忍心坐在這兒?」
佛子爹一上來就開啟了對我的道德綁架第一式,他的臉上露出痛苦又慈悲的神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個慈父呢。
我看了看他,而后起身,雙手合十。
比他更虔誠地祈禱道:「父親!你是我們的親生父親!怎麼忍心站在這里?」
「父親!你的仁慈呢?你的善良呢?你的慈悲呢?」
我痛心疾首地反問著他。
「哦!佛祖知道嗎?他知道他看似最忠誠的信徒此刻可以冷眼旁觀自己的親生兒子遇險嗎?他知道他的佛子要推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嗎?」
我越說越激動,哀怨委屈到了極點。
此刻,過去的二傻子沈流云已死。
活著回來的是傳說中的鈕祜祿·紫薇·云。
從此,我不再反思自己,而是將反問和排比句砸向他們每一個人。
可惜,我的佛子爹不是紫薇的皇阿瑪。
他不能體會我如此卓越的語文功底,他只會生氣。
他氣得差點拿不穩佛珠道:「放肆!有你這麼對你父親的嗎?還不去救你的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