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21
我沒想到周世鈞的話會那麼快應驗。
沈彥東要帶我去祭拜父母的事,原本只有我和他的幾個心腹知道。
但不知被誰走漏了風聲。
我和他剛在墓前磕完頭,就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巨大聲響。
沈彥東的父母都是出身書香世家,性子平和低調。
想來他們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獨子,后來走上與他們截然不同的路。
因此沈彥東每次回來,都輕車簡行,從不張揚。
但也正因此,這一次他明顯居于了劣勢。
我披著他的外套藏在墓碑后。
從最初的驚恐尖叫,到最后,我已然平靜到木然。
沈彥東那幾個下屬全都死了。
而他也被人逼到父母墓碑前,再無退路。
鮮血浸透了他的黑衣,他靠著父母的墓碑,已然無法起身。
我從地上爬起來,將外套摘下,蓋在他身上。
「沈彥東。」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滿臉血污,有些艱難地睜開眼:「景未央。」
我抬起手,想要擦去他臉上的血。
他卻用盡全力握住了我的手:「害怕嗎?」
我搖頭。
沈彥東閉上眼,片刻后,他似有了些力氣。
竟將我推開了一些。
「把戒指摘了。」
我不明所以,沈彥東的視線落在我的無名指上:「央央,把戒指摘了。」
他聲音嘶啞,說完這句就劇烈咳嗽著吐出了幾口血沫。
「沈彥東……」
我撲過去想要幫他擦,沈彥東卻再一次推開了我。
「央央。」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周世鈞的聲音。
墓園里靜寂得攝人。
我甚至能聽到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沈彥東不停地吐著血,已經瀕臨昏迷。
我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