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櫟并沒有說話。
他緊緊抓著我,眼神越發復雜。
回去的路上,車里沉默得落針可聞。
直到快到家時,程櫟才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已經為了我留在這個世界了,系統早就拋棄你了,你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了,對不對?」
明明還是這幾句類似的話。
可他這回說出來時,卻再沒了從前的篤定和勝券在握。
我敷衍地點點頭:
「對對對。」
25
記憶少得越來越多,我丟三落四的毛病也越來越嚴重。
為了找東西,我時常抱著監控不停回放。
這天,我正在找拖鞋時,屏幕里忽然傳出岑檸兒笑吟吟的聲音:
「我跟阿櫟是青梅竹馬你知道嗎?他追了我好多年你知道嗎?好多人都說他娶你是到了年齡,要給家里一個交代,你知道嗎?」
程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些天他像病急亂投醫一樣,腦科醫生查不出問題,他就帶我去看各種心理醫生。
直到有位醫生告訴他:「病人可能受到了不好的刺激,所以產生了自我保護機制,主動忘掉了這些東西。」
一瞬間,程櫟又想到了這句話。
他很快把岑檸兒喊了過來。
后者太久沒見他,來時滿面紅暈。
「阿櫟,你找我?」
她是期待的,嬌羞的,可程櫟卻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拎到我面前:
「道歉!」
岑檸兒疼得嗷嗷叫,她難以置信地問程櫟:「你為了她這樣對我——不是,我道什麼歉啊?」
程櫟鐵青著臉,又把視頻回放了一遍。
岑檸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可是大家確實都這麼說啊……」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愛的是唐映雪,娶的也是她!」
「至于你說我喜歡過你、追過你,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并且是我現在午夜夢回最最后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