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想其他法子斷了她念想。
我微微笑道:「三公子人品氣質皆是出挑,想必定能抱得美人歸。」
我離開時,安寧郡主褪了一只鐲子給我,說是御賜之物,貴重難得。
我萬般感謝,出府就把鐲子脫下來扔給柳枝。
柳枝皺眉:「這又是誰給的,很一般啊?小姐庫房這樣的鐲子,有一百多只呢。」
可不是,我家鐲子多得三頭六臂都戴不完。
這些個貴婦也不賞賜點新花樣。
這一日我算賬到凌晨才睡。
氣死!
一點錯處都沒找到。
這夜夢到了王恩。
春日杏花開得正盛,他摘了最美的那一枝插入我鬢中,溫柔道:「桑桑,你是我此生最珍貴之物,我必護你生生世世。
我在夢中幸福地笑著,眼淚卻不知不覺涌了出來。
醒來時,賬房已經將王家欠賬的冊子謄抄計算好放在桌上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這幾年侯府竟在我家店內簽了這麼多銀子。
我正要吩咐人送去給侯府,門房通傳王恩來找我。
是因為昨天郡主府的事來安撫我?
我可不是三歲孩子,一點花言巧語就可唬住。
可萬萬沒想到,王恩一開口便是斥責:「桑桑,你昨日怎可如此行事?你將母親的顏面、我的顏面置于何地?
「我百般討好尚書府小姐,就是為了讓她容你侍奉,你便是這樣回報我付出的?
「母親被你氣得心絞痛發作,你現在趕緊跟我回去,跪下跟她認個錯。」
明明初夏艷陽高照,我卻被他這一番話語凍得打了個哆嗦。
我將手中冊子直接往他臉上一甩。
「啪」的一聲響,他半張臉都紅了。
「我去侍奉她?誰給你的臉啊?
「你睜大眼仔細瞧瞧,我屋內的臉盆都是純金的,我這樣的身家,需要委屈自己去侍奉任何人嗎?」
王恩面皮漲紅:「民不與官斗,她父親是二品尚書,你再有錢,也是個商戶女。」
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我面無表情:「這冊子是這兩年你和你母親在我家店內簽的單,拿回去對對,三日后,我會上門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