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你既已全然忘了昔日情分,我也不必再對你心慈手軟。
繞過回廊后,我跌跌撞撞狂奔。
侯府我來過多次,熟悉得很。
很快就在荒蕪的院落中找到了上回王恩指給我看的狗洞。
剛剛雖然蒙混過看門的嬤嬤,但想要光明正大出侯府是不可能的。
為今之計,只有鉆這狗洞。
母親說過,活下去才最重要,面子什麼的,見鬼去吧。
還好沒被卡住。
剛才為了維持清醒,我劃傷了手掌,此時傷口已經被血糊住,侯夫人下的猛藥開始上頭。
更要命的是,我聽到侯府側門傳來喧嘩之聲。
「分頭去找,她跑不遠的。」
糟糕,他們這麼快就發現了嗎?
我腳步虛浮,四下觀望。
玄武街上都是大梁高門大戶,連個客棧酒館都沒有。
世家大族規矩極多,我沒有拜帖就去敲門,誰也不會收留。
且我此刻面色酡紅,腿腳虛軟,怕是不出一盞茶,就會在藥效下徹底失控。
到時候若是當街脫衣,那這輩子便不要在京城混了。
正是沮喪無望,我瞧見一輛低調華貴的馬車緩緩朝我駛來。
我入府之前,這馬車便停在路邊,當時我還瞧了一眼。
長街寂靜,碌碌車馬聲碾壓在我耳膜之上。
如今,只有這一線希望了。
我跌跌撞撞撲上去:「求貴人相救。」
13
天不亡我,手竟然攀到了馬車窗沿。
被拖行了兩丈遠,馬車才被勒停。
「求貴人相救。」
等了幾個呼吸,銳利的劍尖從簾縫中伸出來,抵在我的喉管處。
嗚嗚。
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馬車內傳來一個冰涼戲謔的男聲:「理由呢?」
身后侯府侍衛的腳步聲在我耳邊回蕩,我語氣急促:「公子容我上車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