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下頭上繁復頭飾,吩咐道:「要你找的說書先生,都找好了嗎?」
「早找好了。」
「把這本子拿去,讓他們好生在各大茶樓演繹一番,另外找幾個托兒,坐實一下其中細節。」
這冊子大致寫了我與王恩的恩怨,另外點出今日之前我已經悄悄去過侯府要賬,不過侯夫人不承認還把我被趕出,因此才有了今日我壽宴登門送禮風波。
柳枝不解:「姑娘為何如此安排?」
當然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并非我咄咄逼人,實在是侯府不愿認賬,我才出此下策。
免得到時候找回了侯府的銀子,卻丟了其他客人的信任。
是夜,月明星稀。
管家來報:王恩到了府外,希望能見我一面。
現在來求我?
晚了!
自然是沒見。
夜半醒來,皎潔月光透過紗窗落入屋內。
守夜的婢女在竊竊私語。
「狀元郎還沒走呢。」
「他難道準備守一整夜?」
「夜夜守著也沒用,咱們小姐這樣的性子,怕是不會心軟啦。」
……
你看,連跟我三年的婢女都明白的事,與我青梅竹馬長大的他卻是沒看透。
在說書先生的舌燦蓮花之下,莫家與侯府的糾葛在京都很快傳開。
文人最重體面。
懷遠侯也受不了天天有人在門口指指點點,陸陸續續地讓人送了些銀子來。
很快,到了該給王恩授官的日子。
25
他年僅二十二,眉目俊秀,文采斐然,少年狀元,前程無限。
吏部給他定的是戶部給事中。
別看這官職不大,可實權在手,油水足足的。
如此一來,符尚書既做到了避嫌,又給未來女婿安排了一個肥差。
本來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想到監察御史當朝彈劾,說王恩品行不端,侯府欠下巨額債務不還。
劣跡在前,若是進了戶部,萬一故態萌發,那受難的就是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