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讓我坐在火堆旁的椅子上,念一會詞,就往火堆里丟一大把草藥。
「梟陽鬼姑,永以為好。」
一群人圍著我轉圈圈,煙霧繚繞,熏得我頭昏眼花。很快,我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再醒過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身旁的五爺爺往我腰帶上插了一把匕首,然后又在我左右兩只手臂上各套上一個竹筒。
我一臉茫然。
五爺爺低頭囑咐我:
「野人如果抓你肩膀,你別反抗,那是你的福氣。」
「如果抓著你手腕,你就把手從竹筒里抽出來,用匕首刺它眼睛。
我心底其實有幾分不屑,野人的傳說都多少年了,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這些村民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我被人攙扶著站起身,坐上一頂滑竿,四個村民抬著我,從祠堂后門離開,往山上走。
全村人都出來送我們,王哥兩口子站在最前面,穿著簇新的衣裳,左右都有人扶著。王嫂哭得癱軟在王哥身上,村里人紛紛勸她。
哭了一會,五爺爺揮揮手,眾人再次啟程。
地勢漸漸升高,天上殘云薄如輕紗,山中晨霧彌漫,空氣清冽。我深吸一口氣,感覺四肢恢復了幾分力氣,腦子也清醒不少。
我低頭打量著套在手臂上的竹筒,總感覺這東西,有幾分詭異的熟悉。
一路走來,村民們都低著頭不說話,山勢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陡峭難走。可這幾個村民扛著滑竿,卻都力大如牛,如履平地。
這力氣,出去工地上搬磚,一天最少掙一千。
終于,前方出現一條山谷,兩側峭壁夾著一線天,谷口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荊棘。村民拿出砍刀,斬斷藤蔓,從狹窄的谷口進去,走了大約一兩百步,眼前豁然開朗。
大約一個操場那麼大的平坦草地上,中間有一棵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