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是,她是天生的,我這個是點上去的。
深夜躺床上后。
男人臨走前的話不斷地回響在腦海。
他問:「你家里還有什麼人?」
「......只有一個哥哥,但是幾年前他死了。」
江慈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輕點頭:「只有你一個啊,那就減少麻煩了。」
我不禁想笑。
是啊,就是因為你,我才一個人的。
睡得不怎麼好,我又做夢了。
又夢到哥哥孤零零地躺在骯臟的地面上。
身上有一個很大的血窟窿。
都是血......
滿地的血......
5
我的哥哥是世上頂好的哥哥。
十八歲的他用干凈的手牽著我走出大山。
「南梔,不怕。」
他說自己也無父無母,問我愿不愿意做他妹妹。
我小時候是個不愛說話的「啞巴」。
他從來不逼我。
「等你什麼時候想說話了,再開口,哥哥等你。」
他給我穿好看的裙子,扎好看的辮子。
吃的用的都是竭盡所能最好的。
他半工半讀供給我讀書。
十八歲那年,我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
他沒錢,就去求著借。
整整一天,回來的時候,他全身濕透,手臂脖子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唯獨臉是安然無恙的。
他瘸著腿進來,握著我的手。
「哥哥一定會救好你的,別怕。」
他是個老好人。
畢業后做了老師,空閑時就幫著住一個院子的鄰居小孩補習功課。
耐心又溫柔。
有那麼一兩年會在假期時去偏遠的地方做公益。
我覺得他多管閑事。
他只是看著我笑。
「我家南梔身體不好,我想多做點善事,讓福報在你身上。」
好人有好報,他好像特別相信這一點。
我不想做個好人,可是我愿意為了他,做一個好人。
可是后來的后來。
我那最愛干凈的哥哥。
衣不蔽體地躺在黑漆漆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