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越來越多的人希望求取古田鎮的姑娘們。
我沒辦法幫一些已經定型的人生走出古田。
但我想,往后她們的孩子們,應該可以生活得更豐盈吧。
而這些正在朗朗背書的幼童們,他們的未來,應該有更多的可能吧。
8
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天一天過下去。
除了我執意不嫁人,受父爹娘啰嗦些,其它的時光都細碎平靜。
可忽有一日,一人騎馬撬敲開書院大門。
「白管家?」我愣住。
自離開江府,我與白管家再未見過。
見他風塵仆仆而來,我知定有大事發生。
我腦中快速思索,卻嚇得身子一顫:「是祖母有恙?」
白管家緊緊抿著嘴點點頭:「老夫人快不行了,臨去前,想見姑娘一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家收拾行李的。
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經駛出城外幾十里。
我焦灼難耐,強命白管家日夜兼程,終于在一個霧氣朦朧的清晨趕回江家。
曾經的父親母親高坐堂上。
我們眼神相觸,卻訥訥不能開口。
我實在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之人。
「罷了。」江老爺困倦地擺擺手,「你先去看你祖母吧,好好寬慰她一番。
我得令,忙不迭地朝祖母院子跑去。
十五年生活地記憶自動重啟。
我輕車熟路來到祖母屋前,跪在床前向祖母道歉。
我來得太晚了。
竟讓祖母耄耋高齡,苦苦支撐等我。
「祖母,蕪兒不孝。」
祖母彎起蒼白的嘴角,伸手摸上我的頭。
以前生活艱難,為了做一個合格的伯爵府兒媳,我百般隱忍向上。
唯獨祖母,是其中真正疼我惜我之人。
幾年前離開江府時,我甚至沒來得及向祖母告別,就被人強行匆匆綁上去古田鎮的車馬。
這些年在古田的日子里,我無數次對月祈禱,遙祝祖母安康順意,卻也只能將相思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