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他。
我沒有臉拿走他給我的一切,所以走的時候,我只帶走了自己的東西。
但趙西淮顯然把我寵壞了。
那近一年的錦衣玉食養尊處優,讓我剛來港城住在按呎計算的小公寓時,竟頗有些不適應。
新年將至,師姐接到了一份薪水十分豐厚的私活兒。
據說維港要放整夜的煙花。
而我們會在郵輪上演出,因為酬勞數字驚人。
整個舞團的人干脆都放棄了年假。
登上游輪后,演出前緊張籌備的工作間隙里。
我聽到幾個小姑娘在興奮地議論。
「聽說京城那邊來了一位十分神秘低調的大佬,他在香港買下了一座山誒!」
「我也聽說了,好像今晚維港的煙花表演也是他的手筆。」
「一整夜的煙花表演,簡直每分每秒都是在燒錢!」
「也不知道我們今晚能不能見到這位大佬……」
「想什麼呢,這樣的大人物,肯定身邊都是保鏢和助理,方圓百米之內生人勿近的好不好?」
我聽著這些議論,也不過一笑置之。
有錢人的奢靡,是尋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你們知道大佬買下一座山要做什麼嗎?」
「做什麼?建豪宅,私人莊園?山頂別墅?」
「大佬是不是瘋了?」
小姑娘一臉迷茫:「聽說是要種滿梔子花。」
我只覺得心弦驀地動了一下。
整個人都有一瞬的怔仲。
那個瘋狂的念頭幾乎立時就要涌出來。
卻被我拼命地壓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一夜之間看盡了人情冷暖。
所以我下意識地就不會相信。
自己也能享盡偏愛。
可是,梔子花啊……
在我住在趙西淮那棟豪宅的數月時光里。
園子里不知不覺已經種滿了梔子花。
他從來不輕易去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