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吧?程意離婚前,承諾要把婚內花在你身上的錢都還給我,現在他快死了,還不上錢, 我只能搬點設備挽回損失咯, 而且, 你跟程意又沒有結婚, 他的資產跟你沒關系, 你沒資格阻攔。」
她坐在地上發瘋:「我肚子有他的孩子, 這些都有我們的一份,我不同意!你不許搬!」
但工人們哪里管她,很快就把設備搬空了。
離開前, 我悠悠提醒她:「忘了說了,程意給你買的房, 在開公司的時候抵押掉了,你再不跑,就等著被放貸的砸門吧。
14
半個月后,我再次去看程意。
他消瘦了很多,卻在積極配合治療,努力抗癌。
看到我時,他沒有了怨恨, 只是賭著一口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會就這樣死了的, 我會好起來, 會跟曼曼去度蜜月, 會親眼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長大……」
我憐憫地看著他:「可是羅曼已經把孩子拿掉了。」
他怔住, 不可置信:「你胡說!曼曼怎麼可能拿掉我們的孩子?」
「我有什麼好胡說的?」
我笑道,「昨天晚上我的人親眼看見她去做手術, 今天早上, 她就已經帶著女兒跑了。」
「不可能,曼曼不會這樣的,她不會這樣!她說了會永遠陪著我的!」
他顫抖著, 摸出手機,撥打羅曼的電話。
那邊一直是關機狀態。
他不相信, 一遍又一遍地打, 一遍又一遍地發消息。
直到最后,他的希望石沉大海, 癱坐在地上, 無聲痛哭。
我搖了搖頭,轉身出門。
再得到程意的消息, 是一個月后。
他已經病得只剩一把骨頭,主動打來電話, 說他想要見佳佳。
孤苦無依之時, 他終于開始懺悔,渴求得到寬恕。
但佳佳并不想見他。
她在海邊慢悠悠地挖螃蟹,事不關己一般:「他不是有女兒嗎?找她去唄,找我干什麼。」
程意在電話那頭, 徹底痛哭出聲。
三天后,他在醫院病亡,走時身邊空無一人。
而我和女兒正飛向下一個目的地。
未來像太陽一樣光明。
-完-
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