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卓條件反射回頭看車,下一秒就意識到車上還藏著個見不得人的小雀兒:
「你等等我,我先處理一下車上的……東西。」
高卓坐進駕駛座,輪胎往后打彎兒,飛馳電掣繞進最近的小樹林。
停了大概兩分鐘,他重新出現在我面前,而我已經坐進自家專車。
司機剛才之所以沒來接我,是因為高卓打電話說他送我回家,讓司機不用等我。
至少在名義上,他依然是沈家未過門的女婿。
司機不敢反抗,但更不敢擅自離開,和我說明情況后,一直在附近停車場里等我。
見我沒有按照剛才的約定,高卓握拳,朝車窗梆梆砸了兩下,勃然大怒:
「沈令月,你玩我?」
整整二十五年,這位太子爺從沒被身邊人冷落過,更別提是被自己瞧不上的未婚妻。
所以他忘了一件事。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車廂開足了空調,暖烘烘的。
我脫下外衣,好整以暇地看著暴怒的男人:
「太臟了,我看不上。」
「什麼?」高卓一下沒反應過來。
跟隨我的視線,他才明白什麼意思。
價值千萬的豪車被樹枝蹭掉彩漆,露出斑駁的花紋。
輪胎上敷著一層厚厚污漬,不知是爛泥巴還是狗屎。
即使原本身價萬千,被臟東西一沾,頓時也化為爛泥一樣污穢的東西。
無論是車還是人,都不干凈。
「高卓,你為什麼要讓我下車?外面好冷,我受不了了。」
小金絲雀踉踉蹌蹌從樹林跑出來,梨花帶雨,一把抱住高卓的手臂。
看樣子,她應該是從泥坑里深一腳淺一腳跑過來的,潔白的晚禮服濺上了好幾個泥點。
巴掌大的小臉凍得又青又白。
我輕笑一聲,意思很明顯:連這種貨色也看得上,不愧是你。
高卓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下意識推遠女人,把目光移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