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是謝燃。
季晏梧依舊沒有聽出來謝燃的聲音。
他只是在聽到男聲時下意識掛斷了電話。
那天晚上下著暴雨。
季晏梧趕過來找我的時候渾身淋得濕透,臉色發白。
「你讓那個男人進了你家?」
我下意識皺眉:「你先回去換身衣服——」
「回答我!」季晏梧低吼,眼眶紅得要落淚,聲音近乎哽咽:「那個男人還在是不是?」
「可那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微微仰頭看著季晏梧,忍不住好笑:「季晏梧,我們已經分手了。
于是季晏梧后知后覺。
他有些遲鈍地點了下頭,小聲重復了一遍「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懶得和一個酒鬼計較什麼。
剛想讓人離開,就看到季晏梧下一秒站在窗戶邊。
近乎咬牙切齒:
「桑凌你要是敢讓那男人碰你,我就從這跳下去!」
三樓。
不至于死,頂多讓這剛出院的人再進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
于是我好心提醒,卻沒想倒是給了季晏梧一個理由。
這人又不講理抓著我的雙手貼在臉上,黏黏糊糊「汪」了聲。
小聲又委屈:「可是瘸了腿的狗真的會沒人要的……」
在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某一日,季晏梧大方地給我展示過他的某本日記本。
日記本里夾著幾張紙。
是那五百遍的罰抄。
只不過那罰抄上的每一個「不」字都被主人抹上了黑團。
而那時的季晏梧閉著眼紅著臉,被我逼著汪了很多聲。
但這次他卻是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