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在調查。」
因為徐天伊在 S 城連開房記錄都沒有,貌似沒有落腳點,老刑警打算連夜趕去淇縣,那是徐天伊最后留下生活軌跡的地方。
我趕忙讓任警官開車追上去。
「我有病我大半夜跟蹤刑警同志。」
「我要是你我就干了。畢竟我老公一放出來,知道是你帶我做產檢,下一個被掛避雷針的就是你。」
任警官操了一聲,踩了油門就跑。
S 城到淇縣很遠,開著開著我就在副駕駛上睡過去了。
幾乎是一閉眼,我耳邊又響起了詭異的笛聲。
那旋律越來越響,越來越響,我實在忍不了:「任天堂你播的什麼陰間音樂!」
可是眼前的場景卻變了。
我沒在車里。
而是在一間半地下的土胚房里。
天色熹微,有幾個穿古裝的女人在我床前說話。
她們的口音很奇怪,很陌生,不是我熟知的任何一種語言,但我的身體卻好像自帶強烈印記般,自動從床上坐了起來,畢恭畢敬地跟著她們走出門去。
我這才發現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
——這應該是個夢。
門外是一個很大的廣場。
寬闊的道路兩旁,隔著幾步路就插著一根長桿,挑掛著黑漆漆的東西。
我走了很久,才發現、才發現……
那一個個,都是人!
有的是被砍去四肢的人!
有的是被從中劈成了兩扇,肋骨大張的人!
我想起一本介紹文字演化的書。
里頭說,甲骨文里,「用」「卯」這些詞,本意都是獻給神的肉。
它們最直觀地代表著人牲被掏空內臟懸掛的形狀。
我差點吐了出來——這條路有多長?
又掛了多少人?
我走到廣場中央的高臺上,跟其他兩個少女一起,從大祭司手里接過三個金盆。
金盆里分別裝著一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