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人心。
還有剁碎了的肉糜。
我要吐了,但夢中的身體卻在高處帝君的注視下,端著金盆走向了不遠處的土丘,仿佛早已習以為常。
我們一行人走進晨曦中的土丘,走進那個大張著的山洞,墻壁上的篝火把人影拉得詭譎跳動。
甬道里有塊大石頭,上頭被砍出了個神龕,我們將金盆放在神龕上。
同行的少女對我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這次我好像聽明白了。
她說的是:「羲娃,太歲就交給你侍奉了。」
我習慣性地從腰間抓起了骨笛,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妖異的旋律響起。
同伴們全都害怕地退了出去。
火光猛地一顫,朝洞外低伏。
寒氣從洞里猛地吹出來。
沙沙、沙沙……
我又聽見了我去捉奸那天,肉質攪拌、摩擦的聲音。
一個碩大的影子浮現在我頭頂,恐怖的壓迫感沉沉傳來,我僵立在原地根本不敢動彈。
眼角余光就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勾住那塊石頭,慢慢、慢慢爬了出來……
「啊!」我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睡一晚上怨氣還這麼大啊?」
「我做噩夢了!」我驚魂未定。
「你怎麼事兒那麼多,一會兒懷孕一會兒流產一會兒又要做噩夢,你家姜總電話號碼多少,我要把你塞還給他。」
要不是我家天奇坐牢了,我也忍不住要給他打電話了!
我不但做噩夢,還在外面被人數落了嗚嗚嗚!
7
早上九點多,我們到了淇縣。
老刑警已經把徐天伊的房間封了,我們上不去。
警隊司機老張在底下抽煙,陰沉著看著我們這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