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意思?你說他是你先生?讓我看看……攝于 1898 年,那他豈不是起碼有一百五十歲了?」
「……他已經夠奇怪了,不差這一件。」我心煩意亂道。
我想起一個細節,我老公從不拍照。
除了跟我一起拍過套婚紗照,偶爾會允許我偷拍他,除此以外,他完全不接受任何攝像,連采訪都很少。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老刑警讓我們上去一趟:「姜太太,我們查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起先疑惑他為什麼肯把徐天伊的房間開放給我們。
但到了那里我就知道了。
——整個墻壁上全都是血,大潑大潑的血,連天花板上都濺上了,而浴缸里散落著滿滿一缸剔得十分干凈的人骨。
當地民警在忙著留存證據,老刑警帶著我們走到一面軟木板前:「徐天伊好像在追查姜家、追查你先生,她有跟你提起過嗎?」
我仔細看著那塊軟木板,上頭線索、圖釘、便簽紙和照片縱橫交錯——
AD1130 牧野之戰……
AD218 徐福東渡……
79 年龐貝古城陷落……
630 年玄奘西行……
794 年平安京八百比丘尼隕落……
……
她的文字非常狂放,讓人看著就想吐,串聯的文字也完全不知道意義,好像只是一系列毫無關聯的歷史事件。
我揉了揉額角,將視線聚焦在唯二兩張照片上。
在「1900 阿拉斯加」
的文字旁邊,酷似姜天奇的人穿著愛斯基摩傳統服飾,站在一群白人水手中間,冷銳地看著鏡頭。
他們背后是一條巨大的鯨魚,再遠是北冰洋起伏的冰山。
下一張就是「1996 回國」,姜天奇西裝革履從車上下來被抓拍的畫面。
「這是姜總嗎?」老刑警疑惑地指著最后的那個剪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