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哽咽著在說:「對不起,對不起,阿禾,都是我的錯。」
「別說這種話。」
「別說傷害自己的話。」
我不知所措地愣在他懷里。
實際上,周川柏并不是我的初戀。
在他之前我談過好幾個男朋友,但從來沒有人會這樣。
會在我們吵架時,因為我撕開自己的傷口去反擊他,為我痛得掉下眼淚來。
我張了張嘴,只覺得呼吸間都又溫暖又疼痛。
直到周川柏放開我,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那上面,躺著一枚很細很細的戒指。
他說:「阿禾,和我結婚吧。
回家后我才知道,他在家精心布置了很久。
氣球,花海,星星燈。
這天晚上,周川柏是打算向我求婚的。
「我還是記不起過去的事,但至少,未來是明朗的——阿禾,我想跟你共度余生。」
余生。
分量好重的一個詞。
那個錯亂顛倒的夜晚,我把周川柏推倒在滿地玫瑰上,花瓣被揉碎,汁液染紅襯衫、沾上皮膚。
溫暖覆蓋了一切過往的、疼痛的記憶。
我是真的以為,我們可以一起走到人生盡頭那一天。
22
但命運往往無常。
在我們將要訂婚的前一天,周川柏為了救我,被一個精神病人捅傷。
被送去醫院的路上,陷入昏迷前。
他握住我冰涼發抖的手,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阿禾,我好像想起來了。」
「——我是個警察。」
這句話,從生到死,貫穿了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