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還是半點委屈都受不了。
哭就哭唄,也不忘把錢都拿走了。
曹方和弟媳在旁連聲都不敢出。
我毫不客氣朝曹方伸手:
「給錢,我車票錢都在里頭了,真想我過完年在家打地鋪啊!」
我當然不是把所有的錢都給了我媽。
可我就是要和曹方要。
有來有往,他才會明白那兩千塊錢不是平白無故就能得到的。
11
我年初三就回廣州了。
路程要兩天,年初七開市,我也不想錯過開年利是。
自從見我掏了錢,曹方笑得賊狗腿。
想到一年不用對著家里,我對著曹方也樂意展開笑顏。
曹方幫我提行李的時候,說:
「姐,廠里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我也辭了,和你去……」
我指著遠處的爸媽。
「你想讓我要了爹媽的命?」
曹方怔了怔。
「你可不就是爹媽的命嗎?媽犧牲自己才讓你保留工作,全家可就指望著你啊。」
我又指了指弟媳。
「你老婆年輕又漂亮,你舍得拋下她?
「你確定你到了羊城,立馬能掙大錢?
「你要是干不成,那我們一家子女的犧牲算個啥?」
我只用三句話,就把曹方釘在了老家。
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有些明白過來,所謂偏愛其實也是枷鎖。
曹方垂下頭,微紅著眼睛,說:「姐,那你保重!」
我輕笑:
「我無牽無掛一根苗,可不就得保重自個嗎?」
曹方有些詫異,又有些內疚。
但很快就回到了對自己未來的無奈與彷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