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大病初愈,臉色蒼白,望著我的眼睛卻通紅。
他死死盯著我拽住俞臨的手,嗓音沙啞。
「霜兒,這麼多天了,你為何不來看我?」
8
俞臨要走的腳步停住了。
男子的本能讓他迅速收起在我面前的柔軟,凌厲地望向沈槐。
但他沒有質問,只是輕輕晃了晃被我拽住的那只手。
袖子蕩呀蕩,無聲地詢問。
我不悅道:
「沈公子,我們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吧?
「前些時日,你不是還誣陷我是撞傷你的賊人嗎?」
沈槐一錯不錯地望著我,眼里的深情可以滴出水。
「我知道那天是你。你的馬車旁掛了一個小鈴鐺。材質和市面上的鈴鐺不同,聲音也格外特殊。我認得出來它。
「你曾把它送給我。只是我蠢,我認錯了人。」
之前我用藥試探沈槐時,就在他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
這些時日我放縱陳婉去找他,給他尋找真相的機會。
人和人本就是不一樣的,我和陳婉的性格更是天差地別。
沈槐會一點一點發現,他不知何故認錯了恩人。
他為了錯誤的人,拋妻殺女,毀了自己的家庭,還害了自己的命。
他自以為情深的為愛復仇,其實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這樣,他才會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我心中暗爽,表面卻怒斥道:「沈槐,你是不是瘋了?我哪里送過你什麼鈴鐺?」
我造作地看了俞臨一眼:「你這樣會讓我的未婚夫誤會的~」
俞臨捧場地搖頭:「不會。」
他笑道:
「我與某些人不同,縱對心上人思之如狂,也不會假借癔癥,唐突冒犯,誣人聲名。
「真是令人不齒。」
我:「……」
我去。
好會罵。
這和當面罵沈槐在發瘋造謠我有什麼區別。
沈槐的臉色愈加慘白。
前世我確實送過沈槐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