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錦繡侯府里的膿包終于一點點顯露在眾人之下。
這內嘛......
裴景瑜的右腿徹底廢了,從大腿根部開始截肢。
其實一開始還沒有廢得那麼徹底的。
最開始傷的還沒那麼嚴重。
可裴景瑜偏要顧著男女大防,不肯讓人抬,硬是咬著牙靠人攙著也要自己把許淼帶出來。
那匆匆尋來的大夫醫術又「有限」,傷口沒有徹底清理干凈,等回到侯府時,已經開始感染流膿了。
之后,便有大夫說裴景瑜的腿可能保不住了。
可裴老夫人偏偏不信。
她呵斥那大夫是庸醫,把人趕了出去,還發誓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大夫為他孫兒療傷。
這一來二去又拖了幾天。
等她下定決心讓人給裴景瑜動刀子時,他的右腿已經壞死得越來越厲害,沒辦法,只能徹底截肢了。
許淼也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裴老夫人怨她是災星,不知廉恥禍害了自己孫子,對她橫挑眉毛豎挑眼。
就連在戰場上傷了身子,常年臥病在床的裴老侯爺,也被氣得要跳起來好好教訓教訓裴景瑜這不識大體的孽障,再把那不守規矩的「表姑娘」掃地出門。
可裴景瑜不讓。
他不僅不讓,還在能下地后的第二日,便破罐子破摔地要把許淼收房納妾。
他說許淼既是裴老夫人的「孫侄女」,又在老夫人身邊養過,怎麼著也該算個貴妾。
裴老夫人本想來知會我,讓我打點納妾事宜。
然而她剛一張口,繪春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涕淚直流。
「還請老夫人饒我們姑娘一條生路吧!奴婢是下人,您要打要罵沒關系,只是可憐我們家姑娘對世子一片癡心,世子出了事后便急火攻心、傷了身子,日日吃不下也睡不著……」
「世子要納妾我們姑娘定然是一百個支持的,可我們姑娘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