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大娘子又如何?世子說了,等日后他襲了爵,便為我們的孩子請封世子。我永遠壓你一頭。」
這話一出,四下俱靜。
外頭,繪春正領著我娘家姐姐和幾個我從前的手帕交途徑晚香閣。
為首的一個,是這整個京城里最喜八卦消息的。
里頭,劉媽媽終于「找到了」許淼藏在屋子里的壓箱底和銀托,她高聲一喊,一個踉蹌,那東西直直摔在了院子外頭。
再抬眼,只能看到一雙雙鄙夷無措、又羞又臊,還亮晶晶的眼。
……
再之后,便是鋪天蓋地的彈劾。
自從寺廟失火后,裴景瑜便再沒上過朝,即便是這樣,受到彈劾的消息也是雪花一樣往侯府里鉆。
從老侯爺教子無方、宣德候府后院失德,到他裴世子寵妻滅妾、不敬先皇。
其中,不少彈劾的帖子,還是出自我父親門下。
裴老太太要拿我過去問話。
我連裝也懶得裝了,只推說身子不適,來不了了。
7
等我過去時,已是三日后。
裴家將被奪爵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壽安堂里鬧得不可開交。
裴老夫人要一碗落胎藥賞了許淼,可許淼死活不愿,甚至仗著裴景瑜就在身側,跑到壽安堂里又哭又鬧。
只說是可憐孩子,求老夫人能當她暴斃了,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她再投湖自盡。
我當然知道她的打算。
她不過是想借著這次的事情離開,順便在離開前挑撥挑撥我與裴景瑜的感情,等日后事情淡了,再換個身份,領著侯府的長孫,清清白白地回到這府上。
可裴景瑜不知。
他不僅不知,還是個蠢的。
居然真的被她哭軟了心腸,還說出「圣人仁厚,想來不會真的要了這孩子的命,既事已至此,有什麼他一力承擔」這樣的渾話來。
氣得裴老夫人摔了好幾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