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如何細心描繪,她這張蠟黃丑陋的面孔也變不回去。
最后,溫朝顏只能用面紗蒙住臉:「我不能讓世子爺看見我這副樣子,不像她了。」
撒一個謊,需要用更多的謊去掩飾,最后只得用命填。
侯鉞看了她一眼,不在乎她為什麼蒙著面。
也許,他不想看見溫朝顏這張陌生丑陋的臉。
「顏兒你還記得三年前在邊塞,你和關外牧民學過神針之術,通過針灸治病。」
我根本沒有學過神針之術,侯鉞隨口騙她,挖好坑等她跳下。
贗品終究是贗品。
溫朝顏不敢抬頭,心虛眨著眼睛:「我……當然還記得。
「圣上頭疼不止的病又犯了,顏兒這是個好機會,只要你能用神針之術治好圣上,我就能榮封王爺,你將是一品王妃。」侯鉞軟著聲,哄著她,誘惑她。
溫朝顏自小體弱,何曾好好學過醫術。
她也明白這一點:「世子爺,鄉野之術,怎麼能用在皇上龍體上,稍有差池……」
侯鉞俯下身,指尖若有若無止住她的唇。
「我對顏兒醫術有信心,你不是用神針之術救活過我?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顏兒是要讓我失望嗎?」
「成為一品王妃,出門皆是跪拜你的人!入了皇宮,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輕視你,折辱你。
侯鉞側顏似神來之筆描出的畫,扇動的睫毛長而細密,堪比關外進貢的孔雀扇。
溫朝顏耳根紅透,像是著了魔一樣盯著侯鉞,癡癡點了頭。
12
我能感覺到,溫朝顏這趟進宮,多半是回不來了。
宮宴上,參宴的命婦小姐,皆是世家出身,高門顯赫。
只有溫朝顏例外。她怯怯不安坐在角落里,倚靠在侯鉞身邊,不敢離開他半步。
瞧瞧,山雞插上鳳翎也當不成鳳凰。
那些貴婦早聽過京城中傳言,她們當著侯鉞的面,稱贊她癡心忠貞,守在侯鉞身邊,在邊塞吃那麼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