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部大牢里關了三天,侯鉞才去看她,肩頭披著一件纖塵不染的銀狐大氅,干凈清冷如雪一色。
她滿身污漬,頭上還頂著茅草,眼睛發亮,見到救星般,隔著監獄欄桿,撲到侯鉞腳下。
「阿鉞救我,我沒有膽子去害圣上!」
侯鉞垂眸,笑得清冷:「我知道啊……」
「你是來接我回家的?」溫朝顏喜悅地喘息。
可是一張紙,輕飄飄落在她面前。
力透紙背的字跡,寫著「休書」二字。
13
溫朝顏怔愣了一會,像狗一樣求,像潑婦大聲地哭鬧。
「妾賤如柳,郎心似鐵!侯鉞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忘了是我陪你去了邊塞,三年是如何熬過來的!我用醫術治好你身子,沒有我,你根本等不到侯家沉冤昭雪!」
「你不能在侯家恢復榮華后,就棄了我!天下人會笑話你薄情寡義。」
「當日十里紅妝,全城人都是見證,你娶了我,說我一生一世是你的妻,你只有我,絕無旁人。」
侯鉞聽著,唇間那抹譏諷的笑,也像冬日瓦楞上的雪慢慢消融了。
他低聲問:「陪我去邊塞,我想娶永不相負的人叫溫江籬,你是誰?」
溫朝顏僵住了,渾身發抖不能動彈。Ўȥ
「你知道了……」
她握著欄桿的手指發緊,勒紫的指尖仿佛能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