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無措后,溫朝顏瘋瘋癲癲大笑:「我就是溫江籬,我是她,我就是你的恩人!」
臨死,溫朝顏還沉溺在自己編織的夢里。
「世上沒有溫江籬,只有我!你找不到第二個和她生得那麼相似的人了。」
她伸出嵌著血污臟泥的手,妄圖牽住侯鉞一片衣角。
「我會乖的,只要你接我回府,讓我繼續當世子妃。我會模仿她一舉一動,再把這張臉修飾得與她一樣。」
侯鉞踩住她的手指,慢慢一根根碾碎。
在溫朝顏的慘叫聲里,他抬起纖長的脖頸,享受地欣賞她的哭嚎。
「你也配提起江籬?你這張臉哪怕生得與她一樣,也讓我厭惡至極,恨不能親手剝去!」
「但我不想弄臟自己的手。」
溫朝顏捧著被碾碎的手指,躲到監牢深處,語無倫次喃喃:「我沒錯,溫江籬就該讓著我!所有人都要讓著我……娘說了,我嬌貴柔弱,經不得刺激。最好的東西,必須讓給我。」
「我不能哭的……誰都不能讓我落淚。」
她紅著眼眶,哀怨瞥向侯鉞:「當初,你看中喜歡的人明明是我。
侯鉞指尖摩挲著衣角上繡的江籬草,幽冷的眸底漾開笑,笑容轉移到唇邊,變為嗤笑。
他根本不記得見過溫朝顏,也不記得對她笑過。
成為魂魄的我,聽完溫朝顏的那番話,也忍不住打了寒顫。
何其可笑!
她因為侯鉞無意的一個笑容,深信侯鉞喜歡她,把侯鉞當成她的私有品,從而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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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鉞笑完之后,嘔出一大口血。
血珠染在衣角,不起眼的江籬草仿佛也開出鮮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