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有人勾搭王四郎,被王四郎厲聲呵斥,又被公婆攆出去,我女兒突然意識到:這女人的做派,跟竇鳳蘭一模一樣。
她來看我的時候,懷了身孕,做了個荷包給我。
「娘,您以前是不是很委屈?」她問我。
我當時沒說什麼,眼淚卻很不爭氣地滑落。
「沒什麼。」我轉過臉不看她。
「您為了爹爹九死一生,又為了爹爹前途背井離鄉,骨肉分離,結果到頭來……」她說著,自己哭了。
夫妻離心,骨肉分離,是一刀刀剜心之痛。
我快步離開,回到了臥房。
眼淚洶涌,我哭得接不上氣。我這個愚蠢的女兒,我真恨她,這個時候來招惹我流淚。
從那天開始,我女兒魏頌再也沒見過竇鳳蘭。竇鳳蘭主動找她,她叫人拿了一千兩銀子給她,說是給她的束修,感謝竇鳳蘭教她刺繡。
從此,她不和竇鳳蘭有半分瓜葛。
又過了兩年,魏煦的新婦和他也和離了。
這新婦和她娘家為了討好我、討好王皇后,到處說魏煦壞話。
魏煦又因為官場貪墨,被下了大牢。
我兒子魏昶的婚事,因竇鳳蘭兩次攪和,沒成;而后魏煦和離,又入獄,稍微好點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兒嫁給魏昶。
魏昶再次求我。
我公然對外說:「我沒這個兒子。他是魏煦的兒子。」
他恨極了,到蜀王府罵我惡毒,斷了親生兒子的生路。
「你為什麼生我?」他咆哮著問我。
我也這樣問自己,為什麼生他。
「我會去死, 都是你的錯,你逼死了自己的兒子。」他又威脅我。
我親自扔一把刀給他。
「哪吒剔骨還父、割肉還母。你有一份血氣, 就死在我門口!」我厲聲對他說。
魏昶愣住。
而后他屁滾尿流地跑了。
他要是真砍自己一刀,說不定我也愿意原諒他,因為他也是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