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毀了李茹的一輩子。
我有些怪他,這個懲罰于一個女子而言實在是太重太重,他卻猶嫌不夠道:「她連油皮都沒破一點,哪里算罰重了?這世上所有傷害阿姐的,我百倍奉還都還嫌少。」
我自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怪他太深,只能在家坐立難安地等著,等著李家會選哪種方式報復,士農工商,若如欽只是個普通出身的才子,憑著才氣,富商也沒什麼不能斗的。
可他不是,他身后有蕭家舊案,這個案子一日不銷,便永遠都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劍。
李家再不濟也有萬貫家財,真的下力氣打聽,無人幫我們遮掩,又有什麼打聽不到呢?
我在心里盤算了千百種的后果和應對方法,等來的卻是李茹出人意料的告別。
小姑娘一如初見我時那般高傲地說道:「我要去外祖家了,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
然后一捋袖子:「蕭繁星,該還你的我都還了,下次再見,就該你們還我了。」
她的胳膊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抽痕。
我錯愕地看著她,她仍舊自顧自地說道:「我自己讓嬤嬤打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這麼疼,我從小家里就是懲罰人的,以后不會了。
說到最后,聲音儼然帶上了哭腔,眼睛還不住地往屋子里瞟:「娘在街口的馬車里等我,你們,不跟我告別嗎?」
我知道她想找誰,但我幫不了他,如欽不喜歡誰,就是不喜歡。
我難得地抱了抱她,這個跋扈的嬌小姐,好像真的要長大了。
她在我肩上蹭了蹭眼淚,知道等不來想見的人了,發狠似的推開我道:「你讓他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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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李茹跟家里說了什麼,還是李老爺忌憚如欽的名聲,李家竟沒有明面上找我們麻煩,只是吩咐所有合作的商家都不能請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