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許久才聽見上面緩緩傳來了一聲:「準!」
事情的發展要比我想象的更加順利,醫女驗完傷之后如實稟報了皇上,而這個箭矢只有趙淵的曲部配有。
而證據也不止這一點半點。
賄賂官員的銀子,賑災時克扣的災銀,勾結官員意圖不軌的證據被趙禎一樣樣全部搬了出來。
趙淵,狼子野心,居然將刺殺皇帝都提上了日程。
這原本就是趙禎與皇帝一起設的局,一個清肅朝堂、拔掉毒瘤、斬草除根的局。
徐家的御史大夫自然也在其中,我假心假意地求了幾句情,好歹將其性命保了下來。
卻被皇帝一揮手派去了邊境做知府,下月啟程。
我的眼神向來好,只是輕輕一瞄就看見了徐鳳婉顫抖的身子,她正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站在凌安平的身側神色坦然。
真不知現在懷著罪臣之子的徐鳳婉是怎樣的心情?
大抵是我心胸狹隘,如今見她不喜,我便快樂得不像樣子。
我同樣也知曉,她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十二、
我在家中歇息了幾日,就聽聞趙禎又被封為太子。
凌安平邊給我畫著眉邊說道:「這本就是應該的,皇子中也不止趙淵一人有野心,可這一次趙禎那小子拔出來太多不作為又吸食百姓骨血的人了,這太子不給他不合適。
我側眼看了看他,五官飛揚,神采奕奕,真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你懂朝政?」
「你也太瞧不起你家夫君了。」他輕哼一聲,伸手撫摸上我的面頰,在側臉的傷口處反復摩擦。
「還疼嗎?」
我搖了搖腦袋,這麼久的時間,疤痕都成了淡淡的一條顏色,怎麼還會疼呢?
他愣了愣,從懷中掏出了一條手絹小心求證是不是出自我手。
正是我當年幫徐鳳婉繡的那條手絹,上面的針頭都還略顯稚嫩,除此以外還有淡淡的血跡,明顯是他上戰場時也隨身攜帶的東西。